至于太青醒神香,王墨川还没来得及解说,长亭那边却已有人哄笑出声。
“连纸上云烟都不知,还来凑什么诗会的热闹?”
“趁早去府城寻个私塾苦读二十日,说不定能读出点什么,侥幸中了秀才,回头也能去乡里做个老爷。
诗会,就莫要参加了!”
“哈哈哈……”
当场又是一阵哄笑,直将常松笑得面红耳赤,羞愤上脸。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被笑得掩面而退时,这个年轻人却忽然大声说:“是我要参加诗会的吗?
难道不是你们当街拦人,拿路人寻乐子?
我是不知道什么叫纸上云烟,那你们呢,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民间疾苦?
能不能分辨得出五谷稻黍?你们读书,除了拿人取乐,又能做什么?”
常松原来是个炮仗脾气,他语气越发激愤:“我是不知道纸上云烟,我也做不出能叫纸上生云烟的好诗好赋来。
可你们难道就能做得出来?
做不出,何以笑我?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长亭内,抚琴之人锵一声,停住了琴。
左右哄笑声也都停下了,所有目光都看向常松。
常松过热的头脑稍稍冷静,却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大声说:“我虽才学不足,但我身旁这几位却都个个名具云江,是一等一的大才子。
你……只管将你这幅神神秘秘的画打开,且叫世人看看,你的画,配不配得上我这几位兄长的诗!”
这话却是将济川县众人给架到了火上,陈叙不由微微皱眉。
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却又都聚集在了崔敬贤身上。
因为他果然依言,抬手将手中画卷轻轻向下一抖。
画卷内容霎时展开,黄昏天色下,忽有一阵轻风吹来。
又闻一阵银铃般脆笑:“嘻……”
哪里来的笑声?
众人闻声,脑中先有嗡鸣,再定睛看去,只见那画中一轮明月颜色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