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却又像一个狭小、被挤压的封闭体。
连他,也轻易的感受到了压迫感。
那一夜,他站在大陆东南北的中位点(他所丈量观测得出)。
昏黄的月轮在天空的最中点悬明。
沉厚的昏黄,经年郁结着来自这个大地所有角落宣泄的自然之力,居高临下、步步低倾。
地曾见裂,天穹如故。
那一刻,他望眼穹顶,又思及炎林中低飞的羽虫。
它们如负重物不得高飞。
“至少它们飞起来了,不是么?”他心道。忽地灵光闪烁,口中更是喃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醒觉-----这大地之上一切都自然而然,却唯独少了“流动的气”。
-----它,并非不存在,只是存在感过于低微。
它,无色、无形、无相,因于穹顶郁结不流的云,让世间人种都忽略了它的存在!
而非人对于自然之力的使用是源于天性本能。
源于压迫、求于生存,使得力量的偏弱的禽灵掌握了“流动的气”的使用法则。依靠飞行,挣得一息苟活。
“原来如此!”他兴起而高呼,被染成苍黄的气流在他掌心、手臂外汇聚。
越来越多的气在他身外聚集。
它们流聚成旋状,环着他起舞,如同迎接姗姗来迟的帝王。
渐渐的,气旋成柱,拔地而起,直绞中霄。
他的兴起,却苦了那些敬畏他的从者们。巨大而暴虐的气流柱生出无比强势的巨力将这中霄之下的空间绞得扭曲,恐怖的吸力带起了地面上的一切轻小物体,那些从者们苦苦抓着地面上可以抓抱的大物,比如大石、大树,勉强不被卷入其中,稍远一些的从者们最理智的选择了仓皇奔逃,远远了避开了气流旋绞的威胁。
气流柱还在变大增强。
先是飞沙走石,再是瘦木草被,最终竟是搅动了高空下一日一日下压、不知多少岁月都沉郁不变的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