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有了些许长进。”
“你本是将军府嫡亲血脉,此恩非我所能。”裴陵游收回打量的视线,神色疏离,“为你和皇帝赐婚,才是我对三小姐的报恩。”
顿了顿,像是随口一问,“近来缠绵病榻,终日昏沉叶不曾过问俗事……你和皇帝可大婚了?”
“上皇,小女有一事相求。”他主动提起赐婚,叶零榆自然借坡下驴,虔诚跪求道:“陛下心有所属,小女亦不愿入宫为后。请上皇收回成命,许小女与陛下退婚。”
“为何?”裴陵游微微起身,靠坐在软榻上,黑眸沉静,“我倒听说,你与皇帝情深意笃。”
情深意笃?
他不是‘病重不问外事’吗?
难道,刚刚那些话只是试探?
叶零榆心头那种违和的诡异感愈发明晰,“……不知,上皇从何处听说的?”
“皇帝曾亲书请罪:言及三小姐身体抱恙,需推迟婚期。”裴陵游看过来,似有不悦,“我看三小姐面色红润,不像‘身体抱恙’……”
叶零榆双手交叠膝前,面带辱色:“上皇,小女非是身体抱恙,而是半月前在将军府夜宴被人下药,夺去清白之身。陛下为给上皇冲喜,不肯取消婚约,但小女自知污秽,不敢高攀。”
顿了顿,她含泪抬眸,神色破碎不堪,一如那一夜被人夺走清白后的无助可怜:“小女救上皇是医者仁心,非为强求报恩。请上皇收回成命!”
泪意盈盈,点缀于黑曜石般的清澈双眸之中,更显几分柔弱可怜……
若非裴陵游当夜亲历此女如何强势将他扑倒在身下,此时怕也忍不住心生动容怜惜,有求必应。
男人递给她一张手帕,看似温情相待,实则冷漠无情,“圣旨已下,抗旨是杀头之罪。你若不嫁,只有死路一条。”
“……”叶零榆知道退婚不易,但没想到裴陵游这般冷漠绝情,丝毫不将两次救命之恩放在心上,待她残酷如敌。
与初次相救的重礼报恩之举,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