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欠任何人,沈广平十二时还在尿床。”
“哈?”
“那就是个煞笔,十三时跟女同学在树林里亲嘴,被人家爸妈堵着不敢回家,逃到树林里,被我吊在树上揍了一顿。”
“呃......您是在匡扶正义?”鹿宝贝被他转移了注意力。
“不,他坐在树下哭,打扰我在树上睡觉了。”
“你为什么在树上里睡觉?”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几岁的孩子能做的事有限,跟沈广平那种煞笔比,你已经好很多了。”
“.......”鹿宝贝沉默几秒,虽然他安慰人的方式有些奇葩。
但她必须承认,她有被安抚到。
“如果你还不舒服,我可以多讲一些关于沈广平的故事。”
“大可不必.......”鹿宝贝破涕为笑。
秦妄看她笑了,便不再说话,低头翻看相册。
后面照片就很少了,应该是郝翠翠查出癌症了,再后来就没了。
最在乎的那个人不在了,也没人给她拍照了。
最后一张照片,是三年前拍的。
鹿大壮再婚的婚宴上,摄影师抓拍了一张鹿宝贝的侧影,喧嚣的人群里,女孩安静看着远方。
很唯美,但眼神似乎落寞了些。
“我十几岁时,没能为我妈做点什么,现在至少要守住她留下的东西。”
鹿宝贝想到她刚进门时听到的,张英想要哄狗男人给张盼儿买房子,目中寒意乍现。
有她在,谁也不能动她妈用命换来的钱。
她要想办法把属于她妈的那份钱挪出来,以母亲的名义成立个抗癌基金。
鹿宝贝看着秦妄完美的侧脸,喟叹:“秦老师,你年少时,有过遗憾的事吗?”
能力强悍如秦妄,应该不会跟她年少时那么废物吧。
“有,三件。”
“啊?”鹿宝贝颇感意外,“你也有年少无力对抗命运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