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眼中酸涩,掩面辞别众人,莲儿目送马车远去,消失在蜿蜒小径的尽头,渐渐隐遁在风雨之后。
秦越细手伏在莲儿肩头,笑道:“有什么好看的,就算望穿了秋水,你的志良兄也是回不来了。”
莲儿靠在赵隶身侧,伤处仍在隐隐作痛,她右手拉扯着衣袖,恨恨道:“好你个没良心的猢狲,你若再笑,回去我定要告诉姨夫你的所作所为,看你这猴子挨不挨板子。”
秦越摊手,面带不屑,他回身拖住小陌衣领,甩向祠堂的方向,道:“你小子满肚子坏水,这鬼地方找得倒是熟稔,莫不是早有埋伏?你先进去,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小心你脑袋搬家。”
小陌被他推得一个踉跄,觉得伤口已是好了大半,走起路来只是稍微有些迟缓,并无大碍。他四下里张望,见草木依旧,暗影幢幢,却寻不到疯瞎子的身影,想来必是躲在祠堂之内,不晓得是睡着还是醒着,却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老旧的墙面满目苍夷,被雨水浸润闪着不确定的光泽,残破得不知会倒向何方。低矮的屋棚幸得倾斜着,否则定会被这如注大雨击垮。即便如此,门楣处仍是高悬匾额,“项羽祠”三字勉强还能辨认出来,两侧兀自立着幅对联,阴刻着“一剑亡秦见帝星长聚,千载犹存叹日月无疆”,字迹气势恢宏,遥见昔日盛况。
小陌推开柴扉,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响,忽明忽暗的月光由门的罅隙舒展开来,万点微尘做起了垂死挣扎。
众人随着小陌进来,祠堂里一股发霉的气息让许婉秋蹙起了眉头。四下里漆黑一片,只有门前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恐惧弥散在空洞的幽暗里,无声无息。
小陌不知在心里咒骂了多少遍疯瞎子的坏话,暗道:“这老不死的老家伙,精神当真不正常,如此破烂天气仍要出去乱逛,简直坏了老子大事。”他脸上苦笑,却不好表现出失落感,满不在乎的道:“这荒郊野外没有驿站酒楼,环境差是差了些,不过仍能遮风挡雨,几位觉得如何,我们穷苦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有的吃有的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