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细事朱全忠干完就忘了,惟密嘱蒋玄晖、柳璨、张廷范等,迫令昭宣帝禅位,玄晖等计议道:“自魏晋以来,大臣代有帝祚者必先封大国,加九锡殊礼然后受禅。王虽封大国,未加九锡,事当循序,不宜欲速不达。”三人就据此上禀。偏有宣徽副使王殷等人,嫉妒三人权宠,隐思加害,遂私白全忠,谓玄晖与璨,阴感唐恩,欲延其祚,所以从中阻挠。朱全忠大怒,把蒋玄晖从洛阳召到汴梁痛加诟责,玄晖尚以循序为辞。朱全忠忿然道:“汝等巧述闲事,阻我受禅而已!难道我不加九锡,便不能作天子么?!”
蒋玄晖听了十分恐惧,忙道:“大唐气数已尽,天命归属大王您,臣与璨等,受恩深重,怎么敢持有异议?但由于南唐李允、河东李克用、幽州刘仁恭统是劲敌,王遽受禅,恐反滋人口实,计不若曲尽义理,然后受禅,较为名正言顺呢。”——无论迟速,总是篡位,从何可窃义理,难道把全部过场走一遍,李允就能承认朱全忠是天下之主么?这厮想是恶贯已盈,小命到头了,所以才会持此愚论,自速其死。
朱全忠听了怒气更盛,大声呵叱道:“奴才,奴才!果然是要叛我了!”
蒋玄晖惶遽辞归,急与柳璨议定,请昭宣帝封朱全忠为相国,总百揆,加九锡。朱全忠愤不受命。——可怜,卖国也这般难,谁谓天下无难事!
蒋玄晖与柳璨越加惶急,即日奏称:“中外物望,尽归梁王,陛下宜俯顺人心,择日禅位!”
昭宣帝童年无识,朝政一直是由汴党把持,一切诏敕,名目上算是圣命,其实昭宣帝何曾过目!听蒋玄晖声色俱厉,吓得大哭,由是一班狐群狗党,矫制专行,一面修表,一面就由柳璨承旨出使汴梁,传达禅位之意,朱全忠怒气未解,又是拒绝,柳璨只好扫兴回来。
时何太后居积善宫,得知消息,成天以泪洗面,恐母子性命早晚不保,暗遣宫女阿秋阿虔出告玄晖,哀求传禅之后幸全母子两命,蒋玄晖当然极力安抚。不想事又为王殷侦知,便诬称蒋玄晖、柳璨、张廷范在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