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那小子精得很。”
王大可退出门时,后颈的汗都把衬衫领浸透了。
他摸出烟点上,边抽边想起徐天上次为了两斤便宜的麻绳跟自己红脸的事儿,徐天说:
“王科长,咱吃公家饭的,不能让老乡吃亏。”
当时他还笑徐天傻,现在倒觉得,这傻劲怕是让李主任记恨上了。
徐天得知调令后,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匆匆去了长途汽车站。
在长途汽车站,徐天正攥着皱巴巴的站票挤上大巴。
他跟窗边抱母鸡的老大娘搭话:
“大妹子,您这鸡养得真好。毛色亮堂,爪子也干净。”
老大娘眯眼笑了,说:
“可不咋的,我家那口子天天用玉米碴子喂,这不,闺女要生孩子,我捎去补身子。”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又说:
“小同志是采购员吧?上回有个厂子里的来收鸡,说给两毛五一只,我没卖——咱庄户人也不傻,黑市都卖三毛呢。”
徐天心里有数,笑着说:
“大娘您说得对,买卖就得讲个公道。”
前晚在候车室,他特意没跟老大娘买鸡,就是怕打草惊蛇,因为第一轧钢厂要收五十只活鸡,得找村里集中谈,单个买价太高。
大巴颠了两个钟头,到了秦家村口。
徐天刚跳下车,就被个扛红缨枪的青年拦住。
青年问:
“同志,哪来的?”
徐天说:
“第一轧钢厂采购员,来采购活鸡和木料。”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介绍信,又说:
“这是证明。”
民兵秦建军凑近些看了看,把红缨枪往地上一杵,说:
“先进村公所登记。咱村好些年没见外厂的采购员了,上回还是三年前二轧厂来收玉米。”
徐天跟着他往村里走,土路上跑过几个光脚的小孩,盯着他的帆布包直瞅。
徐天摸出兜里的麻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