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匣夹层里暗褐色的咒文,还有昨夜黑雾中与他对视的那双眼睛——琥珀色虹膜里流转着漩涡状的咒印,像是某种活物在瞳孔深处游弋。
木屐声停在盐仓门口。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影子。那影子戴着市女笠,斗笠边缘垂落的帘布无风自动,露出腰间两柄朱鞘长刀。林七的喉结动了动,他认得这装束——阴阳寮外勤的暗部,专司处理式神暴走的刽子手。
盐仓突然陷入死寂。连檐角悬挂的盐铃都停止了震颤,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某种无形之力封印。林七感觉右臂的刺青开始发烫,相柳鳞片在皮肤下游走,那些被式神反噬撕裂的伤口正在渗出荧蓝毒雾。
“出来吧。“帘布忽然掀起半角,露出淬毒的刀尖,“我知道你在里面,盐渍纸鹤的共鸣连死人都能引过来。“
林七的拇指摩挲着龙血墨盒。盒盖内侧用朱砂画着镇魂符,这是章国真教他的保命术。当第一个暴徒踹开门时,他突然旋身掷出墨盒。沾着龙血的墨汁在空中凝成赤色锁链,精准缠住对方握刀的手腕。
惨叫声惊飞了盐田里的夜鹭。第二个暴徒的刀劈到半空时,盐晶鹤影突然重新凝聚。这次鹤翼展开的姿态像是拉满的弓弦,林七看到无数记忆碎片在鹤影中流转:千鹤在樱花树下用骨笛吹奏《安魂曲》,咒文化作金线缝补纸鹤的裂痕;章国真将龙血墨注入盐晶时,墨汁里浮出半张人脸;还有昨夜黑雾中那道目光的主人,此刻正站在暴徒身后,琥珀色瞳孔映出漫天盐尘。
“原来是你。“林七抹去嘴角血渍。暴徒们已经倒下三具,他们的皮肤正在快速盐化,裂开的伤口里涌出带着荧光的盐粒。盐仓顶部的盐层突然开始剥落,露出隐藏多年的壁画——画中女子与千鹤有七分相似,额间点缀着盐晶雕成的梅花簪。
最后幸存的暴徒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他的脖颈鼓起蚯蚓状的咒纹,皮肤裂开露出下面蠕动的盐晶。林七这才发现他们后颈都刺着相同的咒印,像是某种寄生体的卵囊。当盐晶爬满暴徒整个头颅时,林七的右臂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