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愤怒,他上半身的黑马褂破了一大道口子,被刀刃砍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严振东赖以成名的铁布衫大力法,学自一個沙姓回子,刚入门的时候,就需要用木棍反复敲击、捶打身体。
等到稍具火候,则需将一块粗重木头悬挂在空中,让体壮力大的仆人使足力气把悬木推出很远,然后使悬木猛然荡回来,撞在弟子迎接的肚子上——什么时候能把悬木反顶回去,就算是大成。
比之江湖上常见的硬气功,胜在无有罩门,掏出下面那玩意平放在石头上,用木槌子使劲砸,都不会有一点儿损伤,也不惧寻常兵刃劈砍,唯怕穿刺罢了。
当初严振东强挑广州武馆街,连败十几家省城武馆,直到形意门出面才算了结。
各家武馆派出的得意弟子,无一不是马步扎实,拳脚硬朗,可拳打脚踢之后,在严振东身上连个白印都能没留下,引得看热闹的闲客们嘘声一片。
程舟扔掉不堪再用的兵器,甩了甩有些发酸的左臂,力出七分,要扛住攻势,还是有些勉强。
他虽涉猎颇多,要说最擅长的,还得是拳术,接下来的战斗更为凶险,便该准备改换战法了。
“年纪轻轻就能练出那么好的功夫,俺在相同年纪的时候,可远不如你。不过,行这等险招,不怕万一失手,脑袋被挂到城门口吗?”
严振东前半辈子都在山东闯荡,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方练出一身本事,感受着程舟那股独属于少年的朝气,回味方才那记刀招,愤怒之余,不免有些感慨。
“会失手?我怎么不知道。”
程舟的回答很自然,像是肚子饿了要吃饭,口渴了要喝水,那理直气壮的态度,自信到极点,用狂妄都不足以形容。
“倒是你,白练一身好功夫,帮着烂人做烂事,没救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是在提问、反问,而是单纯的陈述。
太过平静的语气,反而更令人不舒服,让严振东下意识开始反驳,道:“你个疯子又知道些什么?俺在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