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咳！
陈小七是被刺鼻的腐烂味呛醒的。
“我这是在哪儿？”
他下意识去摸枕边的薄荷膏，手指却陷入黏腻的污泥。
耳畔传来浑浊的水流声，混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像坏掉的老式收音机里播放的杂音。
睁开眼的瞬间，漫天星斗倒悬在墨色河面，岸边垂柳的轮廓在夜风里张牙舞爪。
小七哥又犯癔症了！稚嫩的童声带着哭腔。
湿冷的青石板硌得脊背生疼，陈小七望着自己缩水成孩童的手掌，指甲缝里嵌着黑褐色的秽物。
记忆最后的画面是社区垃圾处理站的分类督导台，2023年初秋的暴雨天，他正给新来的志愿者讲解厨余垃圾破袋技巧。
应天府宵禁！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裹着铜锣声碾碎夜色，火把的光晕在百米外的巷口炸开。
七八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像受惊的蟑螂四散奔逃。
唰！
突然，一双不知哪里来的大手把陈小七拽着钻进散发着霉味的草席堆，陈小七背着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挣扎起来。
老乞丐枯树皮般的手掌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别乱动，危险！”
陈感到背后没有恶意陈小七变不动了，马蹄声逐渐越来越清晰。侧耳倾听，隐约听到
“大人，跟据内人消息，犯人就在这一带。”
“消息可靠吗？”
“确认无疑。”
“好，把这一带包围起来，不要放过每一片死角。”
“把人给我搜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位大人大声怒喝道。
一道道急促脚步声，从东西两侧逐渐飞奔而去。
待到周围声音逐渐寂静，老乞丐慢慢松手，对还是一脸懵的苏小七侧耳小声说道
“我知道你的脑袋里现在一片混沌。你不清楚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儿，接下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