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嘶力竭的声音即便在他被拖出正殿后,依然回荡在空气中,震得人耳膜微颤。
纪纲定了定心神,行礼告退。
在迈出门槛前,他忍不住悄悄地朝宝座上的太子望了一眼,却见他从容优雅地喝着茶,渊渟岳峙,没有被拓跋嵬的话动摇一分。
走到檐下时,里面传来景愈低沉缓慢的声音:“拓跋嵬说得不错,两年前,我曾在西北与拓跋猛交过一次手……”
纪纲原本还想再听两句,但瞥见长廊尽头镇南王在尤小公公的引领下朝这边走来,不敢再留,匆匆走下汉白玉石阶。
当镇南王走到正殿入口,恰听见顾无咎说:“拓跋猛好战,但拓跋嵬不遑多让,西勒无论由谁上位,都会觊觎中原,早晚会出兵西北。”
番外06 下一任镇南王的人选 (第2/2页)
“我不会指望敌人的仁慈和怜悯,更不会对敌人仁慈。”
当说到这句话时,顾无咎的视线朝镇南王这边遥遥望来,镇南王心尖一颤,似被一把看不见的刀子捅了一刀。
无咎是在说西勒人,还是存心说给他听的?
于他们母子而言,他不是亲人,而是敌人?!
镇南王觉得心口在淌血,但还是迈入了正殿,朝顾无咎与景愈两人走去。
“姨父。”景愈先唤了他一声,行了一礼。
镇南王深吸一口气,语调艰涩地说:“阿愈,我有话与无咎私下说。”
他想与顾无咎说尉迟锦的事,这才提议景愈先回避。
“那我先走了。”景愈心中暗暗叹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他与父亲亲密无间,父亲于他,是父,是前路的引领者,也是知己。
也因此,在对待镇南王的这件事上,他反而说不上话。
这段日子,宗室王亲轮番找过他,让他为这对父子说和,可他实在有心无力。
景愈走了,殿内的气氛便冷了下来。
尤小公公简直要脚趾抠地,给镇南王上了茶后,就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