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寂话中的意思,他是笃定萧无咎不会赶来京城为镇南王哭丧?!
萧无咎为人子,缺席生父的葬礼,的确为人诟病——这个时候,王妃若是为他请旨承爵,顾湛作为晚辈不好直接反对,却可以请御史出面弹劾萧无咎不孝。
皇帝慢慢地踏上一级级汉白玉石阶,眯眼看了看身边如影随形的薛寂,又问:
“阿寂,你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难道薛寂与萧无咎暗中通过气?
“臣怎么敢?”薛寂平静地说,优美的唇角噙着一抹妖艳的笑,“皇上是当局者迷。”
“臣只是觉得萧探花这个人心高气傲。”
“若臣是他,有这么好的出身,哪里会寒窗苦读地去考什么科举,臣早就回镇南王府,靠着皇上您,争一争这世子之位。”
薛寂说得随意,闲话家常,又明显透着讨好皇帝的意思,惹得皇帝哈哈大笑,心头的疑虑一扫而空。
皇帝笑道:“你啊,真是心细如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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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
萧无咎若是一个会轻易低头的人,他就不会铤而走险孤身去劫囚了。
他这性子就像是一把没有鞘的剑,让皇帝对既喜爱又忌惮。
皇帝刚迈过正殿高高的门槛,就在这时,谢云展疾步而来,高喊着:“皇上,臣有要事禀。”
皇帝收住了步伐,循声望向谢云展,“何事要禀?”
谢云展抱拳行了一礼,急急道:“臣见拓跋三王子几日未出面,便硬闯四夷馆,这才发现拓跋三王子已不在四夷馆内。”
“臣审讯了留在四夷馆内的几个西勒人,拓跋三王子的侍卫长招供说,前日,他们接到来自西勒的密报,西勒东征军大元帅皋落戎被行刺。”
“行刺他的人是……”
谢云展咽了咽口水,“是景愈。”
听到这个消息时,连谢云展也惊住了。
但随即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难怪皇帝下诏为景家昭雪,并让景愈官复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