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死了,作为儿子,顾湛要为其父守孝三年,也就意味着,只要王妃不答应,就可以将承爵的事拖上三年。
三年?!
变数太大了,谁能又能保证三年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除非顾湛能为朝廷立下不世军功,让皇帝不得不赏,否则,就算是皇帝,也不会轻易越过王妃——皇帝十有八九会装聋作哑地搁置顾湛承爵之事。
跪在地上的白侧妃仰首瞪着轮椅上的尉迟锦,看着两个婆子合力将轮椅抬过了高高的门槛,动作轻巧地安放在楚明鸢的身边。
世子妃许氏皱了皱眉,低声说:“母妃,这不是萧老夫人啊?”
她不认得尉迟锦,心里奇怪楚明鸢怎么对着一个陌生的老妇喊母亲。
“她……她不……”白侧妃一时语不成句,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爆炸了似的。
她今天堂而皇之地带着镇南王的棺椁来此,并非是一时冲动。
来之前,她每一步都计算好了,为的不仅是逼萧无咎夫妇回王府,更是要让天下人知道萧无咎对王爷不孝,让王爷死不瞑目。
今日,她只需在这里一跪,有王爷的棺椁在此,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这局棋一开局,她就等于胜了。
她只要再流几滴泪,再作势地往旁边的石狮上一撞,今日在场这么多人为证,萧无咎百口莫辩,只能妥协,只能随她回王府去。
然而——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王妃竟然还活着——王妃竟蛰伏二十年没有现身!!
不该是这样的!
白侧妃双眼瞪得更大,周身的血液几乎凝结成冰。
这个意外实在来得太突然,让她完全无法冷静地思考,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她一时失去了理智,目光再次望向了楚明鸢,尖声斥道:“县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找人伪装成王妃!”
她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不能让尉迟锦正名,绝对不能让她回王府……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