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信又是谁?”顾湛面色铁青地冷冷道,“你们不要顾左右而言它!”
顾湛自认就事论事,可听在其他人耳里,却是有几分气急败坏。
礼亲王暗暗摇头,低声念道:“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其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他只是念了两句便戛然而止,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众人的心头不由浮现了这首《七步诗》的最后一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倘若萧无咎真是尉迟王妃之子,那此时顾湛这番恨不得“他为刀俎,弟为鱼肉”的做派实在令人齿寒。
镇南王深深地蹙起了眉头,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事,兄弟阋墙,乃家宅不宁之兆。
“顾世子久住南疆,不知‘顾信’此人也是难怪。”少女温婉舒缓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十年前,一个叫顾信的少年捧着一块翡翠玉佩去了肃王府认亲……”
楚明鸢娓娓道来,不卑不亢。
反观顾湛,面容阴沉沉的一片,难掩难堪之色;肃王更是如同被人揭了短似的,恨不得拂袖而去。
十年前的这个故事,以顾信两手空空地回老家作为结局。
他连先肃王留给他的翡翠玉佩也没能保住,因为他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楚明鸢看着萧无咎轮廓分明的侧颜,眸底荡起些许涟漪。
突然间,她就明白了——为何过去的十九年间,萧无咎没有与尉迟王妃一起回镇南王府认亲。
尉迟王妃生产后,昏迷了整整六年,时过境迁,萧无咎早就错失了最佳时机。
萧无咎若是回镇南王府认亲,就意味着,他与王妃会像顾信一样,在众人居高临下的目光下,被审视,被判决,被怀疑……甚至于,还会有人质疑尉迟王妃走失了那么多年,清白可还在!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无法容忍他们母子处于那种境地。
更何况——
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