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德没有生气,毕竟他犯不着与一个将死之人置气,他自顾自的平静说道:“你晓得在咱眼里,你与二虎最大的不同之处,在哪里吗?”
干练汉子梗着脖子咬牙切齿的冷笑。
黄兴德淡淡的说道:“二虎对咱的不满,都在脸上、都在嘴里,他要是生咱的气,哪怕是出去给咱闯个祸让咱去头疼,也不会藏着掖着,他心头记着的,都是咱待他的好儿,咱真要有个病啊灾的,他跑得比谁都快!”
“你别觉得他浑就瞧不上他,谁人待他好、谁人待他不好,他心头跟明镜儿一样……你真以为,你这些年给他使的那些绊子、上的那些眼药,他啥都不知道?你自个儿觉得可能吗?”
干练汉子怔了怔,似是觉得这老头在诳自己。
黄兴德淡笑道:“他之所以没找你的麻烦,是因为你也是没爹的娃儿,是因为他也觉得我待你不公道……换做别人给他上那些手段,只怕坟头上的草都枯荣好几季了!”
干练汉子只是冷笑,梗着脖子说道:“我不信!”
黄兴德根本就不在乎他信不信,自顾自的说道:“而你,脸上、嘴里,挂着的都是咱的好儿,但心头却是一件不都不肯记,反倒是咱那些无意间冷落了你的事,你是一桩都没给咱落下,桩桩件件都记得比谁都清楚……你心里已经被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填满了,看不见别人对你的好儿,也看不见咱给你的机会。”
“但凡你今晚不端这碗茶进来,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看在你给咱端茶倒水这么多年的面子上,咱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你一命。”
“可惜你偏要一条道走到黑,咱能饶你,帮规也饶不得你。”
干练汉子早已是满头大汗,两条腿也抖得跟寒冬腊月没穿秋裤一样,但听到这里他却还强撑着冷笑道:“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反正黄泉路上有人给我作伴,够本儿了!”
“你说的是你们派去杀二虎的人吗?”
黄兴德重重叹息着摇头:“你学二虎啥不好,非学他缺心眼,学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