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震惊的看着这位虎背熊腰、豹头环眼的猛将兄,竟有种他下一秒就会忽然击掌高唱“大江东去浪淘尽”的错觉。
“先儿哥,咱要不还是装一下吧。”
他苦笑道:“你突然这样式儿,我很不适应啊。”
“二虎啊。”
程先着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装憨扮蠢,是个自保的好办法,但装归装、扮归扮,咱心头可得清亮啊,要不然可就成真憨真蠢了!”
“这…你…我……”
王文一时语塞,末了索性自暴自弃的拱手道:“比起你的浑然天成,小弟我的确是差了些天份。”
程先没好气的捶了他一拳:“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小子在骂我!”
王文没好气的竖起大拇指:“夸你呢!”
程先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悠悠说道:“在西北,西夏兵、蛮羌就好像你们这里的野草一样,杀不尽、斩不绝,一日不停歇的侵扰着我大周边境,劫掠着我们大周的父老。”
“尤其是那些蛮羌,你们这些生在鱼米之地的膏粮子弟恐怕很难,那些大大小小蛮羌部族,多的也不过十来万人口,少的更是只有数百、甚至数十口人,与我巍巍大周相比,他们是否就好似巨人脚底下的蝼蚁?”
“可就是这些蝼蚁,拿起兵就是匪、披上甲就是兵,三五人就敢劫掠过境的大商队,三五十人就敢冲击工事完备的哨卡,三五百人就敢突袭我们驻扎着重兵的军镇!”
“你道他们怎么敢?”
王文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张口就想说‘这不一样,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可临出口之际,他又硬生生把这番过于天真的言语给咽了回去。
程先见他不吭声,再次拍了拍他的肩头:“哥哥很早之前,就琢磨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不能去揣测野狗的想法,也不能把自个儿的周全,交给野狗做决定……你是人,它们可不是!”
王文若有所悟的抱拳拱手:“我听明白了,我会好好琢磨的,多谢先哥点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