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挂的,就是老叫花子那本族谱。
她掀开床,东西还在。
未免被贺玉妍泄愤毁坏,宋槐序决定明日把族谱送回夏家。
随即又思量,该怎么开口和母亲说,一家人风风火火的准备在京城东山再起,自己此时让他们离开,无疑等于泼了一瓢凉水。
可若不让他们离开,段如嫣必然会找他们的麻烦。
行军打仗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即便她和魏景焰想回来,也不可能一日奔行千里,他们要么回鄱阳郡,要么就去魏景焰说的潼州,总之,京城的确不能再待了。
宋槐序准备明日问问他们的意思,再做打算。
她在房中坐了一会,起伏的心思已经逐渐平静。
宋槐序本想用几年的时间来报仇,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这其中也少不了魏景焰的助力,只要能攻入北昭,她必然会找到凤凰草,解掉魏景焰的寒毒。
皇上三番五次派人试探,没有半点为父的仁慈,云淑妃更是冷言冷语,不见一丝慈爱,想到魏景焰命运多舛,宋槐序不由双手合十,无声祈祷,希望他日后能长命百岁,安享太平。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谁?”
宋槐序腾地站起身,一道颀长的黑色人影,已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殿下还没睡吗?”
“睡不着,过来看看你。”
魏景焰在桌边坐下,月光正好从窗外透露入,散落在他黝黑的眸子上,犹如倒映在寒潭里的月光,浮动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银翳。
“我……回来的晚了。”
魏景焰瞧着她问:“与你母亲说了?”
宋槐序抿了一下唇。
“没有,我并没回夏家。”
魏景焰漫不经心的问:“哦?那你干什么去了?”
他声音淡淡,目光却犀利的很,如同被雪淬过的墨玉,泛着清冷的幽光。
宋槐序有些窒息,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