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拦住了贾环的去路。
贾环停下脚步，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贾宝玉。
贾宝玉摇着扇子（虽然天气已经转凉），走到贾环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呦，这不是我们府上出去挣大钱、做大事的环老三吗？”贾宝玉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身后的丫鬟仆妇们都低下了头，有的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起，显然是在憋着笑。
袭人连忙拉了拉宝玉的袖子，低声道：“宝二爷，快走吧，老太太那边还等着呢。”
贾宝玉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继续对着贾环说道：“听说你不安分守己地待在府里，跑出去做了那夜里敲锣打鼓的贱役？啧啧啧，真是给我们贾家丢人现眼！放着好好的爷们不做，偏要去干那下九流的勾当！”
他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也难怪，庶出的就是庶出的，眼皮子浅，格局小，上不得台面！跟你那个额娘一个德行！”
这话极其刻薄，不仅侮辱了贾环，连带着赵姨娘也一起骂了进去。
周围的下人们更是大气不敢出，生怕引火烧身。
晴雯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柳眉微蹙，似乎有些不认同，但也没有开口。
若是以前的贾环，听到这番话，恐怕早就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要么懦弱地低下头不敢言语，要么色厉内荏地争辩几句“我没有”、“你胡说”，然后引来贾宝玉和周围人更肆无忌惮的嘲笑。
但现在的贾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愤怒，没有羞耻，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贾宝玉，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不起丝毫涟漪。
仿佛贾宝玉说的那些恶毒的话，都只是吹过耳边的风，与他毫不相干。
贾宝玉原本准备好了一肚子更难听的话，准备好好羞辱一下这个他向来看不顺眼的庶弟。
可看到贾环这副油盐不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