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马布里提前回了美国。
他不打算在雅典寻欢作乐,也没兴趣在闭幕式上出现。
更没有兴趣去看奥运会决赛。
他回到了家,甜蜜的家。
但也不那么甜蜜。
因为他的家就在纽约,旋涡的中心。
《纽约时报》以头版专栏将他的关键球三不沾称作“世纪篮球之耻“。
网络上的谩骂如潮水漫灌,大多数纽约球迷都认为微笑刺客应该把斯蒂芬.马布里交易掉,给林奇换个得力助手。
其中有一条最过分:“好吧,我知道斯蒂芬现在交易价值不高,那就用这废物换条杜宾犬吧,至少那还能守护林奇的安全!“
字字诛心的嘲讽在电视屏幕和报纸上跳动,像无数把尖刀反复刺穿他的视网膜。
看着这些,他崩溃了,在沉默里。
他把自己锁进卧室,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在地面划出牢笼般的栅栏。
他整天不出房间,他的脑子很乱,甚至突然想尝尝凡士林的味道。
他独自听歌,总在某个转调处突然刺破泪腺,痛哭流涕。
他拿雪碧浇头,搞得房间里乱七八糟。
他的妈妈走进他的房间,他抱着她哭得像四岁的时候。
作为全家唯一的期望,他坠入谷底。
“家乡不需要我了。”斯蒂芬.马布里靠着妈妈那比布鲁克林大桥桥墩还粗的腰。
梅布尔.马布里抚摸着他孩子的脑袋:“上帝会指引你的斯蒂芬,睡觉吧,好好睡一觉,你会看见上帝在圣光中向你伸手。”
马布里好好睡了一觉,在梦中,他蜷缩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的木地板上,镁光灯将枫木地板灼烧成惨白刑场,周围是怒目圆瞪的纽约球迷,千万双充血的眼球从看台倾泻而下。
某个西装革履的记者将话筒抵住他渗血的唇角,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伪善的悲悯:“斯蒂芬,作为纽约历史上最废物的一条狗,
你怎么评价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