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旁传来的细微啜泣声惊醒。
申鹤在睡梦中痛苦地蜷缩着身子,银白的长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被角,指节发白,嘴唇颤抖着吐出断断续续的梦呓:
“父亲……为什么……不要鹤儿了……”
“娘亲……抱抱鹤儿……鹤儿好冷……”
凌岳轻轻撑起身子,借着月光看清申鹤脸上滑落的泪痕。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却在触碰的瞬间,感受到她体内翻涌的魔神残念。
那是一个血色的梦境:
幽暗的洞穴中,年幼的申鹤蜷缩在角落。
面前是狰狞的魔物,利爪划破她的衣衫,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襦裙。
小女孩颤抖的手握着娘亲的遗物,那把驱邪匕首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娘亲……救救鹤儿……”
“父亲……别丢下鹤儿……”
甘雨也被动静惊醒,睡眼惺忪地靠过来,温暖的手握住申鹤冰凉的手指。
两个小丫头迷迷糊糊地蹭过来,本能地抱住娘亲。
月光下,五人的身影紧密相依。
凌岳凝视着怀中颤抖的申鹤,神识却已穿透时光,看见那个改变她一生的洞穴。
幼小的女孩蜷缩在岩壁角落,襦裙被鲜血浸透。
魔物的触手在黑暗中蠕动,利爪撕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她握紧娘亲留下的匕首,指节发白。
“娘亲……鹤儿怕……”
匕首被魔物击飞出去,突然脱手而出的瞬间,申鹤看见魔物猩红的眼中映出的自己:
那么小,那么脆弱。
在云谨唱的《神女劈观》中,里面的神女并非英勇无畏,那时的神女格外害怕,胆子很小。
她闭上眼睛,等待剧痛降临。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刺破黑暗。
那光芒像娘亲最后的拥抱,温柔地没入她掌心。
极寒之气瞬间蔓延,魔物的狞笑凝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