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处,唉了一声:
“族叔初至荆州,对你哪里谈得上照拂?还是多亏你阿兄,你这本酒,当先敬他。”
王泰马上道:“其实我——”
王扬朗声道:
“阿兄容禀!弟初至荆州时,虽知阿兄在此,然家门衰败,不敢贸然登访,以宗枝流远,飞伏异路,恐有攀附之嫌。阿兄不弃弟之鄙陋,通亲问,叙人伦,查谱牒,排辈行......”
“我我没查谱牒!”
王泰有些措手不及。
他这次赴宴,事先并不知道王扬在场,是王揖给他来了个突然袭击,直接上门说是自家人聚一聚,王泰不便推辞,只好跟着上车,到了地方王揖才说还有一个王家子侄,王泰问是谁,王揖还卖关子不说,说等见了就知道了,王泰抱着一丝侥幸,以为王揖说不定是带了哪个同宗小辈来,结果一看是王扬,顿时头皮发麻!
第2/2页)
他不怕见王扬,但在王揖面前见王扬,这事儿就有点复杂了。
他祖父生九子,他父亲是长子,王揖是老五,虽说是嫡亲的叔父,但分家已早,可谓同亲不同心。更何况如今朝局晦暗,便是亲兄弟之间,立场都未必相同,叔侄之间,又怎敢交心?正如自己暗中投在竟陵王门下,王揖是不知道的,同理,他也不知道王揖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他这个五叔表面上优游度日,从容自在,但其实为人其实精明得很。不说别的,单说官运,就比自己通达许多。王融曾经有过一句戏言:“三真六草,为天下宝。七廉九锐,不如五巧。”
前两句是说书法,三叔的真书(隶的变体,当时又称今隶、楷书)和六叔的草书,并为至宝。七叔廉而不刿,小九叔豪锐气盛,但不如五叔妙巧。
所以当他“妙巧”的五叔把王扬引入宴席,他一下就蒙了。当场揭穿王扬?那小畜生肯定拖他下水;不揭穿他?那自己这算是给王扬身份证明了......还有五叔是怎么回事?他引王扬来是什么意思?他知不知道王扬底细?王扬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