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省人民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荀昼鼻腔发疼,他盯着病房天花板上的吞尾鱼形吊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那是赵立春送的玉佩留下的压痕。昨夜在米脂县看守所的遭遇像场噩梦,王东海的鱼形疤痕在记忆里格外刺眼。
荀书记,秘书小李推门进来,捧着加密文件箱,沙瑞金书记的批示下来了,让您兼任全省基层治理专项小组组长。他压低声音,还有,侯亮平在林城煤矿发现的基层受贿名单,涉及十三名县委书记。
荀昼撑起身子,床头的台灯在他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自陈家村事件后,他胸前的玉佩每天凌晨三点都会发烫,仿佛在提醒深海的暗流从未停歇。通知各地纪委,他扯掉输液管,今天开始,我要亲自下沉调研。
第一站是青川县。荀昼的专车在颠簸的土路上行驶,窗外掠过双鱼养殖合作社的广告牌,与陈家村如出一辙。他摸出随身携带的冻鱼形录音笔,里面存着张大爷的哭诉:荀书记,俺们的宅基地都变成鱼塘了,夜里还能听见水下有人说话
合作社办公室里,村支书刘广胜的茶杯上印着吞尾鱼图案,茶渍遮住了为人民服务的字样。荀书记,他点头哈腰,咱村的冻鱼亩产千斤,全靠山水集团的技术支持。
荀昼突然按住对方递来的文件,指尖划过扶贫款使用明细:38万买鱼苗,却花200万修雕塑?他的目光落在刘广胜后颈的条形码纹身上,这个图案,和林城煤矿的李建国矿长一样。
刘广胜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溅出的茶水在地面汇成吞尾鱼形状。荀昼站起身,警服下的防刺背心硌得他肋骨发疼:刘支书,听说你上周去了趟索马里兰?他晃了晃手机,国际刑警的航班记录显示,你和高启盛的助手同机。
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荀昼的战术手电照亮墙角的保险箱——密码锁正是吞尾鱼造型。他摸出从王富贵那里缴获的玉佩,锁孔发出蜂鸣,箱盖弹开的瞬间,腐鱼腥味扑面而来。
荀书记,小心!小李扑过来,一颗子弹擦过荀昼的耳际。他反手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