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枯萎的青铜花
顾青玄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
他的身体已经彻底木质化，皮肤皲裂如老树皮，指尖延伸出细小的根须，深深扎进土壤。胸口处，那支判官笔斜插在心口，笔尖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暗绿色的汁液。
“死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顾青玄想睁眼，却发现自己的眼皮已经和脸颊的木纹融为一体。
“不，还没死透。”那声音低笑，“判官一脉，哪有那么容易死？”
一只手突然按在他的额头上，冰冷刺骨。
“想活吗？”
顾青玄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的气音：“……想。”
“代价呢？”
“随你拿。”
黑暗中，那人笑了。
“好。”
——下一秒，顾青玄的胸口被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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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玄猛地坐起，大口喘息。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木质化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初，但心脏的位置，却嵌着一块青铜碎片，表面刻满细密的符文。
“醒了？”
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坐在他身旁，盖头下传来轻笑声。
顾青玄瞳孔骤缩：“……苏九儿？”
女人缓缓掀开盖头，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正是他死去的女友，苏九儿。但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团幽绿色的鬼火在跳动。
“现在，我是你的‘契’了。”她歪着头，笑容诡异，“你拿阳寿换我回来，我帮你杀人。”
顾青玄的手指微微颤抖：“……我死了多久？”
“三天。”苏九儿站起身，嫁衣无风自动，“正好赶上‘他们’来接你。”
窗外，浓雾弥漫，雾中隐约可见几道黑影，抬着一顶血红色的轿子，正朝这边缓缓走来。
轿帘掀开，露出一张顾青玄熟悉的脸——
林小蔓。
但她此刻双眼空洞，嘴角咧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