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留神与其他船只碰撞,惊扰安坐船中的女帝,就是办事不力。换过其他人,说不定轻则革职,重则斩首。唉!想想都觉得既可怕又好笑。伴君如伴虎这句铁定是至理名言。
大雪愈下愈密,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所有楼船商舟均已停航,两岸景物消失在茫茫雪花之外。
武曌樱唇轻吐道:“到哩!”
龙鹰朝前望去,仍是茫茫一片,下一刻天津桥若如庞然巨物出现前方,两端却陷进雨雪深处,幻觉般不实在。
武曌道:“泊往桥底去。”
龙鹰依令行事,将艇子泊往桥底一端。上面是宽达三十步的桥底,最高处离水面逾十丈,下则浪花波荡,全赖龙鹰把桨橹抵入桥旁隙缝里,运劲固定艇子,免被水流带走。
两边是白雪形成的屏蔽,上方是屋檐般的桥底,造成他们独特的空间。
武曌将双脚放上坐板,拉下斗篷屈曲双手抱膝,迎望桥顶。凤目彩光闪闪,雀跃兴奋地道:“龙鹰!你晓得近百年来,天津桥上最轰动的一件事吗?如果不是徐子陵,历史将会改写。”
龙鹰看得目定口呆,他从没想到过武曌可变成眼前的模样姿态,哪还是威凌天下的女皇帝,只像个漫无机心的小女孩。
缓缓摇头。
武曌径自说下去道:“当年独孤阀、突厥人和魔门三方连手。把少帅寇仲和跋锋寒两人困在桥上,四方高楼布有突厥神射手,敌人封锁长街。桥下水底设置捕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对两人狂攻猛打,轮番施撃,眼看不保,徐子陵从水底来了,先破坏水里的陷阱,又于寇、跋跃桥逃生的一刻,以水箭杀敌一个措手不及,最后三人安然脱身。没有徐子陵,何来少帅的盖世功业?”
龙鹰轻轻道:“既然如此,圣上为何要为难他的女儿呢?”
武曌倏地别过脸来,双目厉芒遽盛,两道森寒冰冻、冷酷无情的目光如有实质的直视龙鹰,叱道:“好胆!竟敢来管朕的事,是否又是那叛逆央你来向我求情?”
龙鹰双目魔芒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