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凄凄惨惨、强作欢颜的老娘们比起来,梁山的心情却要好许多。因为对他来说,这一场生死大劫已经过去。
然而,他的好心情并没维持多久,被围的第四天,傍晚,夕阳如金,白虎坊街口的宋姨男人被抬了回来。
宋姨还一脸娇羞带着笑意,因为刘姐刚刚赞她家男人勇猛,突然有人叫她。她转过脸就看到担架,然后,看到自家男人。
宋姨站起来,整个人楞了有两三秒,然后扑过去,嘴巴“啊”了半天,最终才发出惊天的哭声。
这哭声不像是哭声,像嚎叫。
宋姨男人胸口破了一个大洞,一支粗大的弩箭把他射穿,碎骨,空洞的胸腔……
女人们聚在一起,就是彼此温暖鼓励,畅想着战争早些结束,他们的男人早些回来,现在,这一切被血淋淋的现实无情地撕碎,所有女人想起自家相公在枪林箭雨中,一个个面色发白,浑身打摆子般发颤。
自宋姨男人开始,白虎坊头戴白花的女人越来越多起来。
大战的第七天,整个天空似乎都染成血色,院子里的女人依然聚在一起,只是说笑的没几个了。
“砰”的一声,院门被猛地推开,闯进来四个执戈身披两裆甲的军士。
“快!快,女人都到东关去!”军士挥舞着手中的戈气势汹汹地叫道。
“轰轰”远处传来不绝于耳的投石机抛石撞击城墙上发出的巨响。
“男人都上城墙去!”
宋姨目光呆滞,喃喃道:“哪还有男人?哪还有男人?”
一个军士冲进了里屋,发现梁山,大声喊道:“这还有一个男人!”
梁山心道,没必要这么惊喜吧。
“带出来!”
军士伸手就拽,梁山也不抵抗,很合作地出来。
“陈家男人得病了。”隔壁的王婶好心出声道。
“只要有一口气都要上城墙,现在所有男人都上城!”
“啊!”院里的女人们一声声惊呼,面色凄楚,都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