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说过......顾清羽的机械眼残骸突然发出声音,是老白年轻时的录音,双面绣的反面,因果是倒置的...
话音未落,倒悬的火车头突然鸣笛。生锈的汽笛声在密闭空间里撞出肉眼可见的声波涟漪,所到之处,地砖缝里钻出密密麻麻的银针。这些针尾都连着蓝线,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在空中绣出一张巨大的脸——正是铜镜里那个没有五官的绣娘。
叶知秋突然反向挥剑,本该伤到自己的动作却斩断了缠在顾清羽脚踝的丝线。在这里,想救人得先杀自己!她咬牙将剑尖转向自己腹部,果然,远处绣娘的脸顿时裂开一道伤口。
顾清羽福至心灵,抓起军工剪就往自己脖子上比划。剪刀尚未及肤,那些悬浮的银针突然齐齐调转方向,针尖对准了绣娘自己的脸。
倒悬的火车头传来齿轮卡死的刺耳摩擦声。一节车厢门突然崩飞,里面涌出粘稠的蓝色液体——那根本不是水,而是凝固的时光碎片。液体中漂浮着无数怀表零件,每个齿轮上都刻着微小的生辰八字。
那是......顾清羽的瞳孔骤缩。液体最深处沉着一具水晶棺,棺中躺着穿白旗袍的女人,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掌心里捧着的正是老白那枚停走的怀表。
叶知秋的铜钱突然发烫,她低头看去——铜钱上的时渊永寂四字正在融化,重新凝结成新的字样:「绣娘即祭品」
水晶棺里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个缓缓转动的绣绷。她的嘴唇没有动,但整个空间都回荡着沙哑的声音:白家血脉......最后的针脚......
顾清羽的机械眼残骸突然全部飞向水晶棺,在液体中重组成一个完整的齿轮结构。叶知秋的阴阳剑不受控制地脱手飞出,剑尖刺入棺盖的瞬间,整个反面世界开始崩塌——
但不是向下,而是向上。
无数丝线从四面八方收束,将两人拽向水晶棺。在坠入蓝色液体的最后一刻,顾清羽看清了棺中女人的手腕——那里用金线绣着两个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