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刻下的锯齿状凹痕——这是他在每个安全屋都会准备的应力破坏点。
当第二个掠夺者被铁链绊倒时,他抡起消防斧用侧面猛击钢筋连接处。
混凝土碎块暴雨般坠落,整面承重墙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五个掠夺者慌乱中挤向唯一的出口,却踩中了范宇提前撒在门框边的滚珠轴承。
钟逸趁机掀翻两个货架封住通道,被压住腿的瘦高个还在嘶吼,突然被窜出来的变异老鼠咬住耳朵——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啮齿类生物此刻却绕过范宇他们,叼起掠夺者掉落的压缩饼干就逃。
当最后一丝烟雾被通风口抽走时,地上只剩下五个昏迷的掠夺者和散落的自制武器。
钟逸用鞋尖挑起半包没拆封的卫生棉——这是他们上周从医院废墟找到的止血神器。刚才那招弹簧陷阱,他扯下防毒面罩咧嘴一笑,是不是偷师我上个月捕野猪的机关?
范宇没接话,他正盯着承重墙上新裂开的缝隙。
那些在烟雾中浮现的记忆碎片还未完全消散:沃尔玛生鲜区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自动扶梯上追逐打闹的孩童、收银台前整齐排列的购物车。
现在这些画面正被变异老鼠啃食罐头的咔嗒声取代,就像他亲手砸碎的文明残片。
远处突然传来建筑倒塌的轰鸣,某种介于虎啸与金属撕裂声的咆哮穿透层层混凝土墙。
钟逸刚捡起的罐头哐当掉在地上,两人同时望向东南方——那是他们计划前往的净水站方向。
通风管道里传来窸窸窣窣的逃窜声,连最凶悍的变异鼠群都在声波中仓皇遁走。
范宇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战术腰带上的凹痕,那里原本该是汽车钥匙的位置。
他弯腰捡起掠夺者遗留的螺丝钉棒球棍,突然发力将其掰成两截。
当扭曲的金属断面在夕照下泛着冷光时,远处的咆哮声恰好形成某种令人心悸的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