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湖枫的耳膜在爆炸声中嗡嗡作响，热浪掀起的碎石划破了他的后颈。当他从瓦砾堆里爬出来时，整座地下冷库已化作扭曲的钢筋牢笼。李慕白的白大褂碎片挂在断裂的冷凝管上，像招魂幡般在硝烟中飘荡。
季警官！
三支强光手电刺破烟尘，季湖枫眯起眼睛，看到刑侦队长老张带着特警冲进废墟。他正要开口，喉间突然泛起腥甜——爆炸时吸入的防腐剂蒸汽正在侵蚀他的呼吸道。
医疗队！担架！老张按住他剧烈颤抖的肩膀，我们已经找到林小棠的器官运输车，在跨海大桥截住了...
季湖枫猛地抓住老张的手腕，将烧焦的银盒塞进他怀里。四十八枚校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最上层那枚刻着苏晚晴的校徽边缘，沾着半枚暗红色的茉莉花纹章。
副市长女儿的校徽......老张的瞳孔骤然收缩，去年市立医院儿童病房的纵火案，现场也出现过这种纹章......
季湖枫的视线开始模糊，恍惚间又看见陈雨学生证背面的荧光字迹。那些运输单号的第三位数字，与副市长办公室传真号的前三位完全吻合。急救车的鸣笛声逐渐远去时，他听见老张在对讲机里怒吼：申请对副市长住宅的搜查令！要快！
消毒水的气味刺痛鼻腔，季湖枫在ICU醒来已是三天后。他扯掉心率监护贴片，发现枕边放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是半页焦黄的实验记录，边缘还粘着福尔马林结晶。
这是从你手心里抠出来的。老张推门进来，胡茬上沾着咖啡渍，技术科还原了部分内容，提到某种叫血茉莉的转基因防腐剂。
季湖枫用颤抖的手指抚过证物袋，泛黄的纸页上隐约可见细胞培养示意图。陈雨的名字出现在副作用记录栏，笔迹标注着438号样本出现意识残留现象。
病房电视突然插播紧急新闻：副市长苏明远在办公室突发心脏病。镜头扫过抢救现场时，季湖枫突然扑到屏幕前——心电监护仪下方的医疗柜玻璃，倒映出半个茉莉花纹身。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