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烧了热水,给自己和孩子洗漱一番。
虽然已经是三月底了,天气依然有些冷,于是赶紧钻进被子里取暖。
躺在新床上,盖着新被子,杨婉意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对面床上,那个人已经穿戴整齐躺下了,李卫民嫌弃这张床和被子太脏。
尽管气温较低,但杨婉意却觉得这一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难不成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或许吧!也可能是因为他快不行了,想要做些好事积德。
当晚,杨婉意趁李卫民不注意时偷偷揭开他的衣裳,仔细瞧了一眼。
在李卫民腰背部的位置,有一个胎记。
在爬上新床之前,杨婉意的确曾怀疑,是不是男人换了个新人。
看见这个胎记,她既放心又失落,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男人的脑袋会换成另一个人的。
夜深了,奇妙的一天过去了,杨婉意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杨婉意醒得晚了点儿。
她睁开眼睛发现对面已经没人了,只见小丫头缩在被窝里,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罐头。
“哪儿来的?”
“坏人给的。”小丫头指着坐在灶台旁的李卫民回答道。
“我是恁爹。”李卫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他一大早就盯着这个老式灶台出神,想起小时候在农村生活的情景,那时候他的父母还在世。
“你爹。”李卫民看着小丫头一脸懵逼的样子,纠正了一下称呼。
“妈妈说,我爹死了。”小丫头奶声奶气地说。
李卫民的面部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
“你妈妈说得没错。”李卫民神情平静地说道。
她妈妈说得确实对,从心理学角度来看,她的父亲确实已经“死”了。
“你……你别听小孩子乱讲,那是气头上说的话。”
杨婉意看着李卫民平静的表情,心里不由得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