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摇。
藏在袖中的银匣突然发烫,烙着王丞相最后咬出的齿痕。
「蝰蛇要吞的从来不是活人」林护法袖中滑出半截铁链,二十枚透骨钉在梁柱上震颤,「交不出《云州驻防图》,明日护城河浮尸翻倍。」
慕锦容剑穗扫过苏婉清耳垂。
血珠砸在青砖上炸开细小水花,苏婉清袖中银匣硌到虎符裂痕。
皇帝突然咳嗽,碎玉扳指划破漕运图上的钱塘县。
「五年前惊马崖断过三根肋骨吧?」陈密探甩出带血的牙牌,钉着半块染疫病患的麻布,「每月十五子时,护法可还能闻到尸油味?」
银面具撞上蟠龙柱。
三枚透骨钉擦着陈密探喉结飞过,钉穿刘公公捧着的冰裂纹笔洗。
慕锦萱的珍珠耳坠突然崩线,满地玉珠跳进血洼里。
「好!」李谋士踩碎滚到脚边的珍珠。
林护法黑袍鼓胀如毒蛛,铁链绞住周师爷尚未凝固的伤口。
苏婉清金步摇戳进他腕骨旧伤:「你们阁主换药时,可说过紫河车能治癔症?」
铜漏滴水声骤停。
暴雨裹着瓦当碎片砸在龙椅扶手上,慕锦容剑鞘压住苏婉清发颤的指尖。
银匣烫穿两层绸缎,露出王丞相咬碎的叁字齿痕。
「报——!」
刘公公拂尘缠着水草撞进殿门,明黄穗子滴着猩红液体。
陈密探突然按住腰间鼓起的暗器囊,二十枚透骨钉同时转向殿外。
铜壶滴漏卡住酉时三刻。
皇帝掌心覆住漕运图焦痕,慕锦萱捡起的珍珠滚向蟠龙柱阴影。
雷声碾过屋顶时,苏婉清袖中银匣突然发出蝰蛇蜕皮般的窸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