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是夸人,但实际上就是说‘你夏林跟老子当年一样狂,你真看不懂当下的局势?’。
“唐王乃当世英杰,能有王爷三成之模样,便已是天下少有了。王爷过誉,某不敢当。”夏林垂下眼皮说道:“此番中原异动,无非便是奉王命剿秃匪,只是秃匪势大,夏某无奈为之啊。”
几句话的交锋下来,李渊也大抵能知道夏林的想法了,其实就是说“我办事,你别动。你不动,我们相安无事,你要动,我连你一起干”。
这是何等猖狂,李渊脸都给气绿了,他可是唐王,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要当北方皇帝的,如今被一个黄口小儿,还不及他儿女大的毛头小子给威胁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素来听闻你小夏大人在兵法文学上造诣颇深,你看,我家的外孙儿也马上降生了,不知可否请夏大人留在长安教导我那外孙儿的功课?”
说实话,听到这个夏林差点就答应了,教自己儿子这件事,他是真的求之不得,那可是亲儿子啊,他在这个世界上连通最深的嫡长子呀!
但不行呀,颇为惋惜。
“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下官还肩负破虏军的教导之职,若是如此,两全其美之法便是让那十二万破虏军也来长安,我这边教着王爷的外孙儿,那边教导着破虏军。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呵。”李渊轻笑一声,他怎么听不出来夏林话里的威胁:“夏大人当真是年少有为。”
“不不不,年少轻狂更得当。王爷夸奖说我有几分像您从前,那我自然也不能叫王爷失望。”
李渊冷笑:“好,我今日便不打扰夏大人的雅兴了,明日我在府中设宴款待夏大人,还望夏大人光临。”
“一定。”
他走后,回到那边叫了儿女过来,见面就是哐哐摔东西,李建成跟平阳公主都给吓了一跳,上一次父亲气成这样还是二凤死活不肯松开玄甲军的军权,执意要把玄甲军带入蜀中的时候。
而现在一个夏林就能叫父亲生出如此滂沱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