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自己弄,我得去接凤玲。”不等周长立说完,夏兵华气呼呼地将洗脸水泼在地上,吼道:“整天围着你转,我还干事儿不?”
夏兵华面色冷峻,摔摔打打地拿着马扎坐在樱桃树下,纳着鞋垫子。
周长立没再言语,靠着木架子蹲下,在木头上坐了下来,从裤腰上摸出烟袋,怔怔地抽着烟。
“我回来的路上,听育红娘说大哥有病上县城了,你听说了吗?”周长立没接夏兵华的话茬,抽了口烟问道。
“知道。他在镇上医院住院的时候,洋洋来找过你。”夏兵华没有抬头,冷冰冰地甩出一句话。
“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跟我说?”周长立急了,左手攥着烟锅,猛地站了起来。
“跟你说有屁用,你去得了吗?家里、地里你能脱开身?”夏兵华扭头,斜着眼,如开机关枪似的说。
“我怎么就去不了?家里、地里你不会干?”周长立摸着后脑勺说。刚才猛地起身的时候,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羊栏的木头上,正火辣辣地疼。
看到周长立又上了牛劲,夏兵华撂下手中正在纳的鞋垫,转过身大声说:“你大字不识一个,出了这个村儿就跟没头苍蝇似的,能去哪儿?”
“我不会问人?你当初怎么叫我去镇上赶集的?”周长立右手握着烟杆叫嚷着,还不停地甩着被烟袋锅烫得生疼的左手。
看到周长立黑红的脸上青筋暴起,胸脯剧烈地起伏,又被他呛了一句,夏兵华也彻底地上火了,恶狠狠地说:“你问个死!在人面前三脚踹不出个屁唻,你能去得了吗?”
“你不是个东西。”嘴笨的周长立,想不出别的骂人的话,只能恨恨地骂了这么一句。
“我不是东西——,你是东西?我就不想叫你去,怎么着?”夏兵华声音尖利刺耳,一只手叉腰,一手指着周长立,歪着头瞪着眼吼道。
当夏兵华离周长立还有两步远的时候,一只三个月大的小羊羔从羊栏里跳了出来,蹦蹦跳跳的,刚好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