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吵架
天上没有云彩,日头扯掉了最后的一丝温情,肆意炙烤着地面,火烧火燎的热浪令人窒息。
另一边的槐树下,王铁招呼周海和王育红玩起了小石头。周洋提着空水壶,怏怏不乐地回了家。
“我二叔在场边推车上坡时,把腿腕磕了。”周洋坐在桌旁,啃着煎饼说道。
“没有人帮忙拉车子吗?”周长祥抬头望向周洋问。
“没有。我二叔推的实在太多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推到场边的,我去拉都拉不动。”周洋咽下一口煎饼,喝了口地蛋汤后接着说。
“唉,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连碗热水都喝不上。那女人也真是……”孙菊叹了口气,话说了一半。
“是没有水喝,我哥提的那壶水都被二叔喝了。凤玲回家烧水去了,二叔还坐在场边槐树下呢。”周洋放下筷子,提着暖壶往水壶里倒着水。
“不过日子的女人,离了算了。”周长祥一边磨着镰刀,一边赌气地说。
“别胡说。洋洋,你捎着水上场吧。”孙菊舀了一瓢凉透的熟地瓜,倒进南墙根的瓦盆里。那瓦盆里的地瓜是给大黄吃的。大黄虽是刘长连养大的,可对周长祥一家如同对刘长连一样亲。
当刘长连忙的时候,顾不得喂它,大黄就会来找吃的,吃饱后就趴在门口的大榆树下。
“长立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啊。”看到周洋提着水壶走了,周长祥又接着先前的话茬说,“这腿磕着了,地里的活啥时候才能干完。村里的妇女主任能有多少事儿?天天不着家。就算上面计划生育催得紧,刷标语、走街串巷催人家媳妇结扎,不都是张超安排王业发找人去干的吗?”
“听说她和张超好上了,是真的?你抽空去打听打听。长立就是个榆木疙瘩,除了知道干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周长祥起身在水盆里洗着手。
“还用打听?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要不怎么会嫁给长立?嫁过来还不到六个月,就生下了凤玲,你不知道吗?张超就是个色鬼。咱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