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漏雨,大冬天灌风,村干部们都不爱往那儿去。
我这也是没办法,为了村里的工作能顺利开展,狠狠心,把自家一楼的几个空房间腾了出来,权当临时村委会用。
平日里村里开会、安排工作,都在我这儿进行,那些办公设备,搬来搬去麻烦,干脆就直接搁这儿了。”
这番说辞乍一听,似乎合情合理,一旁的李阳等乡政府工作人员微微点头,并未察觉出什么异样。
可祁同伟却在心底暗自嗤笑,他心中断定,柳满天这老狐狸,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不但明目张胆地将公物挪为私用,就看他这副贪婪的德行,十有八九还在背地里干着中饱私囊的勾当。
指不定把上头拨下来修缮村委会的专款都偷偷吞了,等到他哪天拍拍屁股不干了,村委会再搬回原来的破房子,照旧是烂摊子一个。
可他家呢,却被公家的资源养得愈发漂亮奢华。
没一会儿,柳满天的媳妇从厨房进进出出,手脚麻利地把一盘盘菜肴端上桌,眨眼间,就摆满了整整一大桌。
桌上菜品丰盛至极,色泽诱人的鸡鸭鱼肉一应俱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再看那酒,竟是一箱名贵的剑南春。祁同伟不动声色地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就这一桌饭菜,单是食材成本,连酒带菜起码得两三百块钱。
要是按照村里招待费的报账标准,中间七七八八的费用一加,估计还得翻上一倍。
这柳满天,可真是舍得下本儿,只不过,这钱到底从哪儿出,就耐人寻味了。
这一桌酒菜的奢华程度,几乎相当于一个村民一年辛辛苦苦劳作的纯收入。
柳刚先前信誓旦旦地控诉村干部大吃大喝,柳满天还矢口否认。
这下可好,现实就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迅速将他的谎言击得粉碎,证据确凿无疑。
李阳在一旁倒是显得波澜不惊,仿佛对这类场面早已见怪不怪,他热络地招呼着大家纷纷就座,脸上堆满笑意,同时提高了声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