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论陈阳的事儿,单瞧陈岩石此刻这般态度,祁同伟心里就已经有了定夺。
婚姻乃人生大事,倘若真有这么个固执己见、吹毛求疵的老头做岳父,成天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评头论足,这日子往后可怎么过得下去?
说不定哪天,他还会因那过于耿直的性子,在外面给自己捅出娄子,惹来一身麻烦,引发众怒呢。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祁同伟坐在那儿,只觉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熬到陈岩石说得口干舌燥,停下话头,端起水杯大口大口喝水的当口,他忙不迭地抓住时机,起身告辞:
“陈伯伯,今日就暂且先到这儿吧。
我这次来京州,手头还有要紧事儿亟待处理,同事正在大院外面候着我呢。
等日后有了空闲,若有机会,我一定再来诚心聆听您的谆谆教诲。”
陈岩石倒是收放自如,说停就能停下,丝毫不见拖沓。
他既没有假意客套地挽留祁同伟,也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神色凝重,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既有正事要忙,自是应当以大局为重,先去处理要务,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儿。
往后啊,你要多把心思和精力放在工作上头,尽量少往京州跑,不要因琐事分心。”
待祁同伟脚步匆匆地走出家门,王馥真才微微皱着眉头,面露不忍之色,轻声叹道:
“老陈,其实小祁这孩子真的是很不错。
论才学,他饱读诗书、聪慧过人。
论相貌,也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
而且,这些年他确实受了不少委屈,遭遇了诸多不公。
即便你心里不乐意把阳阳嫁给他,可看在孩子不容易的份上,也理应适当地拉他一把,帮衬帮衬。”
“老婆子,我又怎会不清楚这些情况呢。”
陈岩石重重地叹了口气,继而缓缓开口,话语中透着几分无奈与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