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估摸了一下,大概一千块一个月就差不多吧。”
听完这番话,梁璐只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脚底直窜脑门,烧得她脸颊滚烫。
刚开始那声“嫂子”,还让她心里甜滋滋的,可没想到后面越听越离谱,越听越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她堂堂一个大学教师,苦读数年,拿下了令人瞩目的博士学位,如今每月拼死拼活地工作,到手的工资也才九百块。
这祁大虎倒好,初中都没毕业,居然张口就要一千块一个月。
还妄想着工作体面又轻松,这可真是敢想敢说,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他咋不上天呢?
不过,梁璐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级知识分子,骨子里的涵养与矜持让她强压下这股怒火。
不屑于同祁大虎这般乡野村夫一般见识,计较得失。
她深吸一口气,将矛头径直转向了始作俑者祁同伟。
只见她柳眉倒竖,双目圆睁,怒气冲冲地质问:
“祁同伟,你为什么要把我爸的职位告诉村里人?”
祁同伟轻轻叹了口气,双手缓缓摊开,脸上写满了无奈,就像一个被生活逼迫得走投无路的人,苦笑着说道:
“唉,梁老师,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跟亲戚们说,打算和一位比我大十岁的老师结婚,结果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大惑不解。
我父母更是态度坚决,明确反对这门亲事,我实在没辙了,只能说出你爸的身份,他们这才勉强同意。”
“就算你有难处,也不能随便给别人许愿啊,你看看你这个发小,提的什么要求,一般人能办得到吗?”
梁璐依旧气鼓鼓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你以为我想啊?”
祁同伟再次无奈地摊开双手,眼神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我家里穷得叮当响,父母又身有残疾,我从小吃百家饭长大,这些年读书的花销也都是村里人一块儿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