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夏日的傍晚,晚霞消退在远处隐隐约约的一抹雄阔城墙后,炊烟和暮霭交融在一起,飘飘荡荡,绿草地间几块贴地的大石块铺成了一条弯曲小径,路两旁布满了碎小的金银花。
四五个小童抬着一个不断抽搐的五六岁小男孩急冲冲推开了一栋青砖白瓦砌成的宅院,气喘吁吁乱呼着:“梁大伯,大娘,你家小栋又羊角风犯了!”
一个中年农夫打扮男子和着一身白裳的淡雅美貌妇人从屋里急走出来,妇人一把搂住抽搐的小男孩抱进屋里,那中年农夫向小童们道谢送走后,忧心忡忡返回屋内。
男孩躺在床上勉强撑开眼睛,看着他们虚弱一笑道:“爹娘……没事,是孩儿肚子里那两个小人又在打架了。”
白裳妇人抚着他额头,柔声道:“栋儿,没事,有爹娘在,那两个小人打累了,一会儿就睡觉去了,你也闭上眼睛睡一会儿,不要想他们。”
中年农夫朝白裳美妇点点头,他扶男孩坐起来,盘膝坐在男孩身后,运掌贴在男孩背后,白裳美妇也盘膝坐在男孩身前,伸掌抵在男孩的脐下,两人闭目凝神,同时运掌慢慢游走画圈,男孩的脸色忽明忽暗,头顶渐渐冒出赤、青两色雾气。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中年农夫和淡雅美妇同时撤掌,长吁一口气,此时两人才汗如雨下,顷刻间浸透衣衫。
白裳美妇长出一口气,看着熟睡的小男孩,仰脸落泪小声悲切道:“梁哥,你我终有一天要撒手人寰,我不想在黄泉之下还看见栋儿一辈子受这样的痛苦折磨,我只求老天答应能用我的命,换我孩儿像别的孩子一样健健康康成长,长大能正正常常娶妻生子,不然我这做娘的死都不甘。”
中年农夫握住她柔荑安慰道:“小妹,吉人自有天相。既然当初我们耗尽心血让栋儿顺利降生在这人世间,如今也一定有办法保栋儿健康平安。”
白裳美妇轻轻抹去眼角泪水,叹口气,道:“道考魔劫,道考魔劫,天下之难,莫不过这,当初我们为一己之私,生下来栋儿,却只能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