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忽然笑了,尽管眼底冷得能结冰,那抹转瞬即逝的笑意却把那三个人看愣了。
她皮肤白,白纸灯笼的光打下来,像镀了一层滤镜,宛如一张白得晃眼的纸,一揉就碎。
只是每个付诸行动的人和鬼物,都在这幅柔弱的面目下化为泡影。
她看了看天色,估算了下鬼域里的时辰。
“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这话像极了轻描淡写发出的死亡通知。
救救救!
三只鬼物脑海里疯狂拉响警报,拼命往后缩脑袋,直到耳朵抵住墙壁,才想起来脖子已经与水泥融为一体:“别杀我们!我们还知道很多事情!”
江霁缓慢地眨了下眼,换了个坐姿。
“说说看。”
第一个脑袋面露欣喜,脸皮上白蒙蒙的石灰随着它嘴巴的一张一合,扑簌簌的抖落:“最近办喜事的人很多,都要赶在鬼门关开之前把事情办了,光是今夜就有三家,刚才经过的是第二家,等下还有一支送亲队伍经过,你们可以一网打尽!”
第二个脑袋说:“你们不是要去参加婚礼吗!方家家大业大,在这里有些势力,光是外面把守的纸人和鬼仆就几十个,你们进不去的,我有一个——”
第三个脑袋抓住时机抢了话,“方家家仆虽多,守在外围的只是最低等的纸人,只认请柬,分不出是死人还是生人……死婆娘收到了请柬,你们可以拿着请柬进去!”
王寡妇收到了三张请柬。
但她都没打算去,请柬就埋在屋子侧面的树下。
江霁正愁不知道怎么混进去,她让卢艺先回屋里,顺带把包也留在了里面。
过了会儿,提着一把锈迹斑驳的铁锹出来。
她按照那三颗头的指路,找到了不远处的那棵老槐树,蹲下就开始挖挖挖。
江霁不担心这三只鬼物骗她。
她有魔镜,拙劣的说谎随时会被识破。
铁锹的木柄已经朽烂,连接铁片的地方松动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