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为我们接风洗尘,吃的是胡椒煮羊肉,羊肉馅儿胡饼,羊肉汤饼和醋腌菜,因为下午还有演礼,不能饮酒,只给了一种叫甜浆的饮料。
味道确实不错,但款式和我住过的所有馆驿都差不多,只是肉给得多了些,估计是大周馆驿的标准餐吧?
一整个下午,我都跟着礼部的人排练如何进场、退场,如何跪、兴,如何回答皇帝的提问,声音如何洪亮,措辞如何文雅,声音如何动听,甚至还会纠正方言口音。
说得不好,是要被排到队伍后面去,免得在皇帝面前丢人现眼的。
我就更不用说了,作为要专门被拎到皇帝面前的人,礼仪更要加倍操练。礼部官员和鸿胪寺少卿就专门站在我身边,稍有不对就得重做一遍,站起跪倒少说练了三百遍。
这下子我想模仿小说里写的,主角在一众磕头虫里头拒不下跪,特立独行显示一身傲骨的桥段,也就扑街了。
不肯跪的人,连演礼这关都过不去,根本参加不了仪式,更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中梗着脖子,给皇帝一个难堪了!
要真出现这种情况,哪怕这块硬骨头本人没被重惩,负责此事的礼部鸿胪寺,也逃不过一顿责罚。
朝廷上的事,从不是皇帝自己的事。
演礼完,我的胳膊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果然这礼制是真害人啊。
其他人都可以去休息了,只剩我一个被留下。
晚上还有加练的。
吃过晚饭……其实就是一些胡饼点心,还不如中午那顿丰盛。
晚上给我练习的不是礼部和鸿胪寺,而是皇宫里的女官,领头的一位颇有些年纪,穿着丝质圆领袍,戴着幞头,一身男性打扮,表情非常严肃:
“长月大人,依我大周礼制,凡外邦所贡男女见驾前,皆由我等宫官为你演礼排班,验明正身。”
我有点紧张地点头:“有劳了。”
交涉完毕,几名面无表情的女官便将我围在当中,拿出各种帛尺笔墨等各种工具,开始对我职场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