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青从床上惊坐起。
给她盖被子的三师姐楚吟歌被吓得后退一步。
又失败了。
花又青冷汗涔涔,下意识摸脖颈。
傅惊尘下手狠,瞬间要了她的命。也幸好足够快,才让她毫无痛苦地离开。
幻境中肉身已死,人也重回现实。
此时此刻,秋风瑟瑟,卷叶入木窗。
距傅惊尘风雪上玄武山已过去十年。
脱离幻境后,肉,体上的疼痛不会带过来,只是心有余悸,花又青大口喘气,评价:“傅惊尘果然不好骗。”
楚吟歌看了眼供案上的引路香,刚燃了个香端,火星微弱,洇洇地吞着。
“还不错,”楚吟歌安慰,“我上次还没看清傅魔头的脸,就被砍了。”
她抬手触花又青额头:“别想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花又青定了定神,吹灭引路香,小心收起水月镜。
这能制造幻境的镜子,乍一看平平无奇,触手冷彻入骨,如一块儿寒冰。传闻是噎鸣之物,《大荒西经》中记载,噎鸣处於西极,行日月星辰之行次。作为神器,这柄水月镜亦能观过去,可预见未来。
半年前,花又青就是从此镜中窥见十年后的景象。
当时她还不知镜中那与傅惊尘大魔头日,日交,欢的人是自己,只当这镜子和四师兄珍藏的避,火图在一起放久了,沾染上红尘涩气。
彼时花又青津津有味地连续看了一个月后才察觉到不对劲,只觉镜中那女子极为眼熟。满腹疑惑的她顺手抄起普通铜镜看了眼,险些背过气。
比知道自己十年后会被大魔头囚,禁做炉,鼎更恐怖的事情是什么?
是她发现大魔头每天都在用炉,鼎。
花又青快速收好水月镜,追上楚吟歌。
险山密林,凉雨绵绵不绝,百川灌河,万峰秋色。
黄昏后起了一层薄薄的烟霭,浅浅笼罩这衰落的山城,绵延数百里的石楼青瓦房,孤鸿远飞,昏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