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脸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真是让两位施主见笑了,小僧跟着流民一路来到这里,已经三天没化到缘了,刚才真是饿极。”
“不碍事的。不过,大师倒是好气度,饿了三天,举止还能如此优雅,要是换做小子我,早就跟店家打起来了,哪会像大师一样这么和气。说了这么久,还没请教大师法号?”
也许是受了兖州动乱的波及,青年番僧此时虽然灰头土脸,外面套着的麻布法袍也甚是破旧,但是即便如此,陆铭反倒是对这个异域番僧颇有好感,也许大家都是背井离乡,都是天涯沦落人。
“施主抬爱了,小僧还在修持当中,还比不上那些大德行、大智慧的高僧,所以不敢有法号,现在还沿用出家前的俗名。小僧昙柯伽罗,北天竺人,还不知二位施主怎么称呼?”
昙柯伽罗虽然自称天竺人,但是陆铭侧身却看到他的跪坐姿势非常标准。
臀部放在脚踝上,上身挺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气质端庄,目不斜视,简直比陆铭这个正统汉人还要正规。
“大师谦虚了,小子陆铭,这是我侄子夏侯楙,今天能遇见大师,真是有缘。正所谓,
择日不如撞日,相请不如偶遇,在这里吃酒又怎能尽兴?大师不如随小子一路回家,让小子我略尽地主之谊,大师您看可好?”
对青年番僧如此热情,陆铭虽然的确是有感于背井离乡的那份落寞,但更多的是对这些只身东行传教修士心生佩服,当然了还掺杂了点别的念想。
天竺到大汉,直线距离少说也有两三千里的路程,一路上除了要忍耐饥饿寒冷,还要躲避猛兽强盗,能仅凭一双铁脚,安然无恙走到大汉,怎能没点依仗。
所以一回到住处,心急火燎地陆铭就把夏侯楙打发回家,自己亲自下厨,使出十八般武艺,连做九道精致的素斋。
纵是昙柯伽罗心如止水,也是食指大动,毕竟已经习惯了三年来的风餐露宿,习惯了一日两餐甚至一餐。
现在却突然受到这么隆重的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