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老怪也不相催,盘坐在一边闭目养神。过得良久,却听得这徒弟吼叫一声,若同发了狂一般,双手举刀,一阵乱砍。
砍得一阵,地面已是被血浸红了,那百十号人倒了一地。李元化浑身血染,柱着那卷了口的刀,东倒西斜的挨到他父亲坟前,一头栽倒,却是脱了力。
绿袍老怪轻叹一声,放了把火,将这些痕迹烧了个干净,携了他母子远去了。
却说正是隆冬时节,一日下午,长江巫峡之中,一艘不大客船逆流而上。船中除了几个操舟船夫,只有三位客人,正是绿袍一行。
此时李元化正愁眉苦脸抱着本书在看,绿袍老怪却是盘坐一边闭目养神。李氏坐在儿子对面缝着件衣裳,不时偷看儿子一眼,满是笑意。他们离了李家庄也有两月了,一路走走停停,此时方到得此地。
李家庄做下了那般大事,自是住不得了。好在她母子那里也没了甚亲人,无甚牵挂,便随着这绿袍老怪南下。
绿袍因是李元化之名合了梦境,却存了些心思。细细探问,得知李元化尚有个姑祖母远嫁在成都,却是昔年他祖父在蜀为官时结的亲。只是多年不通音讯,也不知近况。
绿袍得知,却是心中暗喜,便带了她母子往蜀中去,道是既是亲戚,该当去拜往一番。一路上,却是只教李元化习些强键身体的基本功夫。和他说些为人处世之道,让他多读些书典。修行法门却是一概不传,只说些大道感悟,经验之谈。
李元化本就习得几手庄稼把式,好武厌文。眼见师父飞天遁地,神通广大,恨不得自己立刻能学会。不成想只叫读书,自是有些失望。倒是他母亲李氏得了些传授,听他师父口气李氏资质不错,可惜失了元阴,要有成就却是难些。李元化是经过些事的,知道师尊如此行事必有些缘故,倒也未曾多问,硬着头皮看书。
却说李氏缝了会衣服,想到自己还在后舱熬了些汤,便自起身去看。李元化见母亲走了,又窥得师父闭目养神,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他倒底还是少年人,看书早就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