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老祖一觉睡得香甜,都快至午时了仍不见醒。这北方十月天气已是有些冷了,这日又是个阴天,刮着些风。这对母子穿得有些单薄,站得这许久是又冷又饿。那少年人几次想要拉着他母亲回去,都被那妇人止住了。
这时却传来几声奸笑,几个獐头鼠目的汉子拥着个油头粉面的胖子行了过来。中头听得一人道:“呦,这不是李秀才家小娘子吗?怎的跑到这坟场来了,我们张大员外可是一大早就来寻你,不想你跑这来了,倒叫我们好找。”
这妇人见这些人都追到这里来了,知道是躲不过去,只得向前见礼。这伙人却是来要账的,那胖员外也不说话,色眯眯盯着这妇人直看,恨不得将她衣服都看穿了。那少年怒眼相视,只是被他母亲紧紧拉住,不得上前。
就有个账房模样的人拿着个算盘出来,噼里啪啦一通算,道是二五一十,三六十八,她家该着那胖员外二十一两三钱五分银子。无非是利滚利,馿打滚罢了。
这妇人哪有钱还他们,求道:“眼下家中钱不凑手,还请张员外宽限些时日。有了钱一准还。”
那胖员外笑迷迷的道:“没事,没事,谁都有个急难不是,不用着急还钱。”嘴上说得好听,那肉颤颤的肥手却不老实,说话间就要去摸这妇人的手。
那妇人连忙退了两步避过,脸都涨红了,只也不吭声。那胖员外还未如何,他那帮狗腿子却是变了脸,七嘴八舌将这妇人品头论足。说是人家张员外能看上你,那是你家造化云云。那妇人也不回话,只黙黙垂泪。
少年将母亲护在身后,冲那闹得最欢的个灰衣汉骂道:“李三,你也姓李,我还得称你一声族叔,你夥着外人欺负自家人,还配称个李字吗!”
那汉闻言,倒是不好还嘴,眼珠骨溜溜一转,指着一旁石上呼呼大睡的绿袍老怪,大声叫道:“好哇,李二哥尸骨未寒,你这骚蹄子就偷人养汉,跑到这来偷会这道士,亏你还是读书人家的女儿,丢尽了李二哥,黄老秀才的脸。还有脸在那哭。还有李元化你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