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法租界的一栋普通洋房内,销声匿迹好几天的李士群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脸庞已经有些消瘦,但精神头依然很足,此时,从家中无故消失的陈公博就坐在他的对面,脸上的神色复杂慌乱。
“士群啊,你这是要将我架在火上烤啊。”陈公博用略有些颤抖的手解开领带。
李士群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转而用柔和的语调劝慰说:“公搏兄,汪先生的话我已经转达,您和汪先生也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难道忍心看着好好的一个南京政府沦为周佛海之流的玩物,这可是兆铭先生半生的心血,他忍受着骂名,维持着东南半壁江山的安宁,在这个最需要您的时候,您忍心坐视不理。”
“宁与友人、勿与家奴,汪先生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欧战如火如荼,德军已露疲态,日本人也在南洋深陷泥沼,这个时候,世界各国都在关注着中国,而我们只要回到江浙,便可以以清君侧的名义马上起事,你或许不知道,汪先生最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那晚,他为什么不接你的电话,就是想让我们放开手去干,我离开南京前就得到消息,汪先生准备辞去政府的一切职务,他心中的接班人就是公搏兄您啊。”
陈公博木然不语。
“时局已乱,南京已经成了周佛海和日本人的天下,一旦您接手这个烂摊子,那势必要成为千夫所指,汪先生就是不忍心看到您还要走他的老路啊。”
李士群的话很有煽动性,陈公博的脸上不免有些动容。
李士群站起身,“最迟明天下午,我们就要启程去苏州,我不会用枪逼着公搏兄跟我一起走,但我说的话,希望您能考虑清楚。”
李士群走出房间后,陈公博陷入了沉思。
夏浩明迎上李士群,“都安排好了,日本人已经被我们的疑兵引向南京去无锡的路线,另外还有一路人前往安徽,上海这边暂时沒什么异动。”
“马啸天那里呢。”
“他派了人四处打探我们的消息,暂时沒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