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吗?”大头问林笑棠。
林笑棠点点头。
“太多了,就凭我们两个搞得定吗?”
林笑棠又点点头。
“妈的,拼了,反正老子这双手也快废了!大不了再赔上两只脚!”
林笑棠一脸凝重的再次点点头。
两人满头是汗。
咖啡馆后街的弄堂里,林笑棠和大头每人穿了一件油光可鉴的印有“山度士咖啡馆”字样的白色制服,呆呆地看着面前堆的像小山一般的两大盆桌布。
稍后,两人卷起裤腿,脱掉鞋子,捡起几张桌布扔进旁边的木盆里,加点皂角粉,跳进木盆嬉笑着开始踩踏桌布,水花四溅。
林笑棠和大头是四天前来到这家山度士咖啡馆工作的。到了公共租界两人才知道,如今在这里讨生活是多么的不易。
日本人占领南京和上海后,由于尚未同英美法诸国宣战,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就成了沦陷区难得的乐土。林笑棠和大头本想租间小房子暂时栖身,没想到如今的房子就算是只租一间,半年也需要一条小黄鱼,可两人身上所有的现钱加起来也还差得远,只得作罢。
后来两人漫无目的的逛到这里,发现这家咖啡馆正在招杂役,只是搞不懂为什么还有空缺,要知道租界这里只要是份工作那就有无数的人来争抢。
咖啡馆的老板姓沈,三十多岁,西装革履,又白又胖,头发向后梳着,打着发蜡,亮的简直可以当镜子。只是眼神不太好,右眼上老是卡着一个镜片。
谈过条件才知道为什么他这里老是招不到人,条件真是他娘的太苛刻了:用外地人不用本地人,必须要男的,没爹妈没老婆没孩子,每月工资十五块,每月一天假期,但要老板点头同意才能休息。
开玩笑,咖啡馆里一杯最便宜的咖啡都要十五块,这点薪水在物价飞涨的租界只够两天的饭钱。
老板沈胖子大概看出林笑棠两个人是刚到上海的外乡人,索性开出了另一个条件,就是店里包吃住,林笑棠两个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