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雪九缓缓走向了床榻边,扶着肚子,抓着床撑,小心翼翼地坐下。
那个男人,是为了她,才回来的吧?
抱着疑问,雪九睡下了,后来,是无尽的颠簸,把她摇晃醒。
醒来的她,发现自己躺在一辆牛车上,前面坐着两个陌生的男人。那时候她才知道,她的姑母,嫌弃她丢脸,不想让她留下来,就让姑母的儿子去解决。
她儿子游手好闲,没钱玩,就把她给卖掉了……
后来,她就成了这样。
不知过去了多久,忽然有一天听到别人在谈论等风来,说那的人,但凡跟倭寇有过关系的,都发病死了,而自己还活着,雪九心中还是有些侥幸的。
她活着做什么呢?
起初是还想以其他身份,回到那男人身边;后来,在生活的艰辛剥削下,若不是今日遇到了魏一,她都快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个什么人?
雪九的回忆落定,又怏怏的看向在摆弄刑具的风起一眼。
这人的身板挺直,有些瘦弱,跟那个人有几分相似。但真比起回忆中的那个男人,还是差多了。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她落寞的转过身,垂着脑袋,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活成了这般。
在雪九的背后,暗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双靴子踩着不急不慢的步伐缓缓踏入。
“风起。风末。”
清冷的嗓音缓缓响起,在空气中渐渐散去时,落寞垂首的雪九,忽然眼眸一亮,抬起了下巴。
但是背后,没有再响起声响。
过了几个呼吸,雪九迟疑着缓缓转过身,她把目光,投向了忽然出现的第三个男人。
从男人纯黑色的靴子,再到男人一如既往喜欢的白鹤息竹的袍子,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最终,期盼跟不可置信的情绪,随着视线,定在男人的脸庞。
雪九惊愕的瞪大眼睛,嘴唇不受控制的,渐渐哆嗦起来。
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五官一如既往的高贵;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