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并没有在意,“就是可惜几道先生最近身染重病,琴男先生又不爱白话文。这样,你滕一份手稿,放在我这儿,抽空我拿给几道先生参详参详。”
几道是严复的字;琴南是林纾的字。
秦九章笑道:“看手稿有什么意思,不如看报纸。”
“对!你可以把它投给《晨报》。连我都如此惊叹,他们必然采纳。现在懂洋文的可不多!”曹先生很有把握。
“有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其实秦九章主要就是看看民国这些文化人的态度。
——对自己文风的态度,还有对自己书写水平的态度。
秦九章写东西明显更“白”。
1921这个年头,绝大部分新文化者写的白话文还是带着那么点文言风的。
既然曹先生这种大学教师觉得没问题,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不再需要斧正一二?”秦九章问。
曹先生笑道:“我一开始确实抱有这样的念头,看完之后,发现真是高估自己了。你将会是翻译界又一位不世出的天才。”
“先生过誉。”
秦九章压根不想当什么翻译。
自己之所以从翻译文章开始做起,完全是因为它挣钱多,来钱快。
翻译文章在民国时期不多,就算你不是什么文界名人,也很好过稿,给的稿酬还比较可观。
曹先生说:“不差这几天了,届时我会拿着报纸给几道先生观看。”
“有劳先生。”
他还要上课,秦九章则要继续拉车,两人便相互告辞了。
拉了一趟活儿后,秦九章找到了一家邮局。
为了找它,白跑了两公里多的路!
“给晨报报馆寄信多少钱?”秦九章问。
“1分。”邮差疑惑地看了秦九章一眼,因为《晨报》保管就在南城的菜市口胡同,一个车夫,干嘛不自己直接送过去。
秦九章当然可以自己送,但不见得正好路过;而且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