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忆也戛然而止。她抬头,看着天际那越发浮薄虚幻的天光。
“诸位——”谢秀衣环顾四周,略微的停顿后,她缓缓道,“我名谢秀衣,太女之伴读,定疆军之谋士。”
她没有提“文常侯”这个在宣白凤失踪后才得来的殊荣,不过无妨,“定疆军”的名号已经拥有足够的分量。
经年累月的口碑积攒之下,如今的定疆军在百姓们的心中就是守护神一般的存在。
——持棋,落子。利用自己所能利用的一切。
“吾主白凤,承天之祜,继太女之位三十余载,勉之不已,日夜不懈。”谢秀衣的声音无论如何拔高,听起来也仍旧纤细,可她的话语落在他人耳中,却显得如此温柔有力,“对外,她贵为千金之子,与边关将士同进同退,镇守边关十余年;对内,她勤政爱民,励精图治,知人善用。虽承天命于社稷飘零之世,却无一日因荣华而忘国之忧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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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秀衣嗓音不大,但周遭却安静得针落可闻,这让她的每个字句都掷地有声,稳落清晰。
死寂一样的静默中,谢秀衣深吸一口气,稳稳地吐字:“我……不服。”
出口成章、才藻艳逸的文士,穷尽言语,最终却只是将万般心绪汇聚成了这浅薄短小的三字。
“若当真如天子所言,太女之所为皆为祸国害民之举,而今苍天在上,先灵为鉴,是非对错当以民意为天。”
“在下愿以司命之仪,递刀呈世,为吾主鸣冤。”
此话一出,祭台下当即哗然,百姓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皇权争斗与朝堂政治对平民百姓来说其实十分遥远,但方才将士念诵的檄文字字珠玑,许多政策也与百姓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稍加点拨便能明晰。百姓愚昧是因为他们没有机会接受教育,但涉及自家的一亩三寸地,他们又比谁都精明。檄文中写得清清楚楚,不少百姓听完后都有醍醐灌顶之感,瞬间醒悟过来自己平日里是如何被贵族“剥削”的。
谢秀衣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