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普通女性手腕粗沉的绳索,尾端系着沉重的铁钩。这些看似娇弱的丽人仕女恍若无物般地将铁钩甩了几圈,而后——猛地朝岸边掷出。
我哗——!宋从心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面上却仍旧平静从容。靠在她身边的楚夭就没那么淡定了,她挽着宋从心手腕的手突然一紧,弱声道:“……是我眼拙吗?我怎么看不出她们的修为呀?”
因为那些仕女全部都是凡人啊。宋从心在心里默默道,这些看似娇弱的仕女,每一个的武学修为都不比重溟城那群肌肉虬扎的精锐低。
这“人间痴绝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铁钩锁住了岸边的石坝,宋从心一开始还在思考石坝上的内扣的槽口究竟是做什么用的,现在她知道了。钩索固定好后,伴随着船上十数名女子轻描淡写的拉扯,楼船缓缓地朝着岸边靠来。离得近了,三人便听见了楼船上觥筹交错、莺声燕语的热闹声响。虽然宋从心知道连船上的仕女水手都拥有如此身手的地方不可能是什么声色犬马的场合,但这种跟道士没什么缘分的脂粉氛围依旧让她头皮阵阵发麻。
“三位客人,还请登船。”一名身穿鹅黄色襦裙的女子倚在楼船夹板的扶手上,扬了扬手中的水袖,吴侬软语的嗓音顿挫优美,说话都宛若歌唱。
梵缘浅和楚夭下意识地偏头看了宋从心一眼,这一眼,便让极擅察言观色的女子明白了三人中负责主事的那一位。
宋从心硬着头皮登船,楚夭和梵缘浅跟在她身后。那鹅黄色襦裙的女子提着一盏灯笼笑盈盈地为她们引路,同时道:“客人们是第一次来吗?”
暴露自己的无知容易被人当韭菜割,但不懂装懂显然问题更大。宋从心平静地凝视着女子的笑颜,只这一眼,鹅黄色襦裙的女子便觉得心脏重重一跳。毫无预兆地,她忽而便觉得眼前之人这张丧气又颓靡的脸,实在配不上这双如蕴雪光般的眼。
“是第一次来。”宋从心斟酌了片刻,终是点头承认了下来。
“原来如此。”女子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