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翕张着血盆大口。这么多年过去,她第一次尝试去拥抱自己的孩子。虽然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的确是因为她才会来到这个世上的。
姬重澜的时间分明已经所剩不多,但她却情愿将这珍贵的每一瞬都留给这个孩子。
“母亲,我说过,族群并不会选择你。”姬既望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缚丝如月光般流淌在他的指隙,好似暗不见底的深海中唯一的美梦。
姬重澜笑了笑,并不在意。最后的时限已至,她舒展触须朝姬既望卷去,并没有多少犹豫。为王者,姬重澜不会以轻率之心做出决定,但一旦做出决定,无论结果如何,她也不会因此感到后悔以及犹豫。
然而,这本该如探囊取物般轻易之事,却不知为何突然僵滞。姬重澜庞大如枯树的身躯突然一歪,触须仿佛失去支撑一般软倒在地。她勉力支撑起身体,却依旧东倒西歪、站立不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形体崩毁碎裂,融成一片泥泞。
那些血肉触须迤逦于地,很快便失去了活性,姬重澜感觉到自己在溶解,因为她身上溢散出蓝盈盈的光,那是被她吸收的神胎之力。
一只形似害兽的利爪毫无僵滞地切入了她的胸腔,缚丝穿透她的身躯,疯狂地篡夺她体内的神力。
“……”姬重澜低头,看着姬既望距离自己仅有一臂之遥的蓝眸,“为什么?”
“……”姬既望闭了闭眼睛,“三十多年前,你剿灭了涡流教,下令焚毁教派所有铭刻文字的石碑与书籍,确保能彻底摧毁涡流教的教义。但你可能不知道,涡流教中还有一些狂徒,在探寻成神之路的过程中也思考过如何毁灭神明。他们不仅要造神,也要掌握神的命脉与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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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姬重澜语气很平静,哪怕神力与生机一同流逝,她也没有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为了毁掉这把不听话的刀,挑起内斗不过是最简单的计谋。但我很确定,他们当年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就连你的出现,也只是离间计的一部分。”